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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教育
Latest update: 週四, 23 六月 2016 00:00       Text by: 李威廉   

150中國人的社會, 談論死亡至今仍然是一種忌諱。 在香港, 即使近年已經開始推行生死教育, 例如志願機構會安排長者參觀長生店、政府鼓勵長者在世時便與家人商量好往生的安排 (總覺得政府有關的宣傳是因為土地問題,而非真心推行生死教育),可是結果往往是「到喉唔到肺」。 我不評論這到底是傳統華人社會對死亡依然存在許多不安,以致如非必要便敬而遠之的觀念; 抑或我們的政府(甚至是我們本身)做事總是只做一部份而沒有堅持完成餘下的,有頭沒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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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生死教育,有時我寧願香港從來不沾上這個題目,總好過把這個值得正視的話題弄得兩頭不到岸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可是無論做任何一件事情,要做得好,絕不可能單靠幾句什麼「XXX行動,支持! 參與!」的宣傳口號便水到渠成。 怎樣才可做好, 說穿了,就是老掉牙的兩個字:「有心」。 本月初再訪新加坡,住了八天,四年內的第二次,希望細嘗這個很具活力但又不失恬淡寧靜的城市。 縱然生活指數高企, 與當地人傾談,他們的生活尚且平穩 (P.S.新加坡人是否都是順民? 他們對政府管治也有微言:例如稅制,新加坡政府徵稅頗重,以應付人民的房屋、醫療及退休保障,有當地人笑言執政黨–人民行動黨(People's Action Party, PAP) 的英文簡稱之全名應為"Pay and Pay"; 有很多長者已屆退休之齡,但由於生活指數高企,他們還是要繼續工作下去賺取生活...等等)。 無論如何,除了外國的月亮特別圓, 兩次到訪獅城的印象: 政府有心服務市民,並且付諸實際行動,絕對不是那些「口號的巨人,行動的侏儒」。

也許我把話題拉得太遠。 是這樣的:有一晚我在酒店看電視,當地媒體Mediacorp制作一輯電視節目名為 "Death is our business", 訪問從事殯儀業多年的鄭海船先生,當晚已經播到第二集。 一小時的節目,近距離採訪當地人(也有持工作簽證的外勞)離世後即時的安排,與及之後要處理的種種事情。 我記得那一集電視台實地採訪了一個在巴淡島 (Batam,一個離新加坡不遠屬印尼的外島)遇車禍過身的中年男子, 其家屬向鄭海船先生求助,節目採訪了整個善後過程,包括替遺體化妝 (沒有打格仔的)、大殮儀式、家屬及鄭海船先生的感受等。 我有點驚訝在新加坡這個家長式管治的國家竟然會制作出一輯與死亡如此貼身的節目。
節目的另一節鄭海船先生接到通知,一名新加坡老翁過境馬來西亞,在邊境城市柔佛州新山 (Johor Bahru)與朋友飲酒時突然暴斃,鄭先生要把消息親自告知老翁的妻子,並商討身後安排。 節目錄音了老翁妻子難以置信的反應,鄭先生加以安慰,見效用不大,惟有轉為打電話把惡耗通知老翁的女兒。 我感到很詫異:這種客死異鄉的事不是應該由警察或入境當局通知死者家屬的嗎? 如果同樣事情發生在香港,鄭先生肯定被視為企圖詐騙又或者乾脆被掘頭掃帚趕走。 作為一個香港人,一方面我難以置信; 另一方面,我感受到新加坡人的人情味,他們是真·有心工作的。

回港後,我仍然繼續追看這輯電視節目 (讀者有興趣而又百無禁忌的話,可以click 以下這條link收看: http://video.toggle.sg/en/series/death-is-our-business/ep1/388964)。 往後幾集的內容也十分細膩: 鄭先生的女婿開辦講座,讓當地人了解殯儀業的運作,也毫不忌諱地探討死亡; 也有曾經在生死線上徘徊的青年人為自己預早選定棺木及殯葬儀式。 節目還採訪了鄭先生的私人生活與及他和女兒之間的父女情...。
生活在華人社會, 直接談論死亡是忌諱。 香港–國際城市,生死教育的推行, 有點「唔湯唔水」。 距離香港四小時機程的新加坡,大約一半的人口是華人,生死教育推動得很有心。 每次到訪新加坡,我看到更多,好的壞的也有,但整體還是好的,這個城邦國家好像早上的太陽,朝氣勃勃。 別人說獅城很悶蛋,三、四天便玩完,旅遊期間除了食便是食...。 我並不年青,三十開外,距不惑之齡只差數載 (其實與年齡又沒有太大關係),已經完全脫離口腔期(oral stage),只想去感受世界。 新加坡是個好地方,當外面的中國人社會繼續沉溺於喧鬧不安冷漠欺詐的醬缸裡,它算是一個異數。 我還要再來新加坡,一個旭日初的城市很值得一去再去。

    
作者:李威廉 註冊物理治療師 (香港); 註冊戒賭輔導員 (加拿大); 《賭博心理   學》一書作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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